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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过年琐忆

        时间:2019-01-30 [ ] 浏览次数:

          周末照例回家看母亲。父亲给了我两条年糕,说是送“孝糕”时人家还得多了,老两口吃不完。“送孝糕”是这里过年之前一个传统习俗。如果谁当年家中有人亡故,那他家就不能蒸年糕了,会有至亲好友把糕送来,他便收下数量为单数的糕,将数量为双数的糕让送糕人带回。

          吃到这返还的“孝糕”,才惊觉尽管未见初雪,但是冬至却已在眼前。对无锡人来说,“冬至大如年”,冬至一到,距离过年又近了一步。

          而过年的习俗,有些留给了历史,有些,留给了记忆,还有一些,留在我们身边。

          这些习俗里头,要数“蒸年糕”最热闹、最温暖,也最能让孩子们欢呼雀跃。

          做年糕要技术,还要有力气,所以一般总是由村上懂做糕的壮年男子负责。父亲在他的同辈人中年纪最轻,所以头几年蒸糕都是由族内伯父操作。可是父亲聪明,后来这事慢慢就转移到了我家。定好了蒸糕的日期,要蒸糕的人家就忙开了,先是按照比例掺好粳米糯米,粳米多了不好吃,糯米多了不成形。白糖的“鲜洁”红糖的香,所以还要按口味准备好两种糖,讲究的还有桂花。

          蒸糕的这天晚上,风箱呼哧,鼓舞着灶膛里的火,锅里烧起了热水,锅上架起了木桶。木桶里是“绣”好的粉(这“绣”字实在是我根据方言读音胡乱写的,是一项调和水、糖,不停翻搓米粉使其呈松松的半干半湿状态的工作,“绣”字且当是对这份工作做得细致周到的描绘吧),孩子们开始跑起来,追逐、尖叫,夹带大人带笑的呵斥。

          刚出笼的蒸熟的粉糕,未经“揉”这一道工序,松软甜糯,是最好吃的。蒸糕人让孩子们分享过“松糕”后,迅速以蘸水的毛巾裹手,开始揉粉。这道工序最费力气,一般人做不来。揉结实了就可以推成长条,切成条状的年糕了。当然切糕是不用刀的,是用两头系了筷子的线。切好的糕还会盖上红印,或寿或福,总之是非常讨口彩的。

          关于年糕的来历,一说是为应付严冬觅食的怪兽"年"而用粮食揉成条块状放在屋外,"年"吃饱了便心满意足离开,人们则可安迎新春,尽享和乐。另一种说法是,战国时期伍子胥指导部下以年糕筑慈城城墙,后慈城遭越军围困,百姓便刨出这"城砖"来果腹,挺过饥荒,赢得了战争,从此过年时家家制作年糕以纪念伍子胥。

          以上说法我未做考证。禾谷成熟,一年一次,过年吃糕,说是祝贺五谷丰登,我以为更加贴切。人心多好高,谐声制食品,义取年胜年,借以祈岁谂。蒸腾的雾气中,农人们一定闻到了春天的味道。

          据说过年是从腊八开始。可是我竟然没有关于腊八粥的任何童年记忆。许是因为当时家境过于贫寒,这些过年的助跑,被父母省略掉了。置办年货,对我们家来说,也极简单,简单到还是几乎没什么记忆。但我却记住了这里一句很糙的土话:“一卵不卵,先买笋干”。笋干由竹笋制成,我猜想是含着节节高的意思才让笋干成了过年必备的吉祥物。

          我从小嗜好笋干。出嫁以后,因为我对笋干的偏爱,每到过年,母亲和婆婆都会煮了大锅的笋干等我去大快朵颐连带大碗打包。因此,在母亲和婆婆身体还算健康的时候,不擅厨事的我,过年的时候总有吃不完的笋干。

          世事沧桑,如今母亲和婆婆,一个瘫了左边一个瘫了右边,一个终年轮椅一个整日卧床。过年这个事情,对人到中年的我,也因此变得沉重起来。

          “十七十八,越掸越发”,“腊月二十四,掸尘扫房子”。刚结婚那几年,我和先生住的虽然是单位的宿舍,但我每年都会认真履行掸尘仪式,以示除陈布新。还记得牙牙学语的儿子看到我把围裙包扎在头上,手持鸡毛掸,竟吓得哇哇大哭。等他爸爸回来,就用小手指着我,啜泣着告诉爸爸说“狼外婆”。

          其实就算没有那些美好寓意,这忙了一整年,确实也该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以弃旧迎新。现如今,多数人家都住上了公寓房,打扫起来可是容易多了,清洁工作都是平日里随手就做,“掸檐尘”,便只成了一种象征。

          过年前我还会买些红纸,给亲友或同事写上几幅抄来的春联。因为平常不练字,实在是有点“出乖弄丑”的意思。但写春联这个事,于我而言,居然也成了过年的一个仪式,过程充满了欢喜、迎新的意味。

          团圆的年夜饭里,是必定要预埋荸荠的;过年的菜肴里,是必定要有蛋饺的。盛饭时盛到荸荠是大吉大利的,蛋饺形似元宝,色泽金黄,寓意就更不用说了。

          当时农村灶上有种叫“铜勺”的舀水工具,不一定非得是铜制,却是做蛋饺的绝好工具。过年时,虽有大灶,还会生个煤炉来“蒸、煮、炖、笃”。这煤炉火候温和,特别适合做蛋饺。左手拿“铜勺”在煤炉上加热,右手就忙乎了,以猪油遍擦铜勺,将蛋液用小勺均匀浇入铜勺(此时左手须转动铜勺让蛋液摊成薄薄蛋皮),再将适量肉馅放入蛋皮,蛋皮对折包住肉馅成饺子模样,以小勺在蛋饺边缘轻压使其粘牢,翻身稍等片刻,就可取出装盘……如此往复。一个个金灿灿、胖嘟嘟的蛋饺列在盘中,用旺火蒸透,便可留着慢慢享用了。从前蛋饺要么是母亲做,要么是哥哥做。出嫁以后是先生做。所以到现在为止,这金黄外表,鲜美肉馅的“金元宝”,笨拙的我是只会吃不会做的。

          除了馄饨包子这种主食类,我一般是不吃“千刀肉”的。但家人做的蛋饺,我却喜欢。先生会一次做上很多,我便拿保鲜袋分装了放入冰箱冷冻仓。随需随取,多用来做汤,金黄蛋饺,碧绿菠菜,宠了口舌养了眼。

          对农人来说,春节最是休闲时。喝茶晒太阳,打牌嗑瓜子……而女儿受父亲的影响总是很深。父亲不打牌,所以我连最简单的“争上游”都不会打。人家打牌,我只会在边上吃花生看热闹。

          村子东面那条从村首流到村尾的小河,会在春节结了厚厚的冰。胆子大点的就在上面玩耍。小时候淘气如男孩的我,就有过一次踩破坚冰,一脚探入刺骨河水的惊险历程。

          冷的河水却有暖的记忆。“前村后巷”的邻居,在欢乐的春节里,互道祝福,前嫌尽释,我抓你一把瓜子,你吃我几颗糖果,相处如一家……

          这份景象,也许越来越多只留在已过不惑的我们这些农村孩子心里了。(邹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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